果然还是想认真生活吧。

椰奶森林 11

* ABO生子 慎入勿上升

* 双向暗恋 HE

11.


尤长靖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多出一份礼貌的疏离感。


“…您好,我是尤长靖,我今天来——”


“我知道,我就是王彦霖,过来坐吧。”


尤长靖在吧台旁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本来还再想客套几句,没想到王彦霖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不仅知道你是尤长靖,我还知道你的信息素应该是椰奶味的,没错吧?”


“你怎么……?”尤长靖有点惊讶,随后又反应过来,语气带了点羞恼,“是陈立农说的吧?”


“他才不跟我说这个,”王彦霖把一杯刚调好的酒推到他面前,“要尝尝吗?”


尤长靖忙摆手说谢谢但我不喝酒。


“这杯酒叫椰奶莫吉托,”王彦霖见状也没强求,继续说道:“是他每次来我这儿必点的酒,而且还只喝这一种。说出来你别不信,我认识他这么久了,除了昨天突然咣咣干了一瓶黑方之外,还真就没见他喝过别的酒。”


“所以…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看的重要的东西吗?”尤长靖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本来是这样。但昨晚我把他送回家之后呢,发现了比这个更重要的东西。我也因此百分百确定了你的信息素就是椰奶味。”


王彦霖偏着脑袋回想了下昨晚的情况,表情闪过一丝复杂,又带了点难为情,稍显迟疑的开了口。


“…之前你俩做朋友这么久,他是不是从来没让你去过他家?”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王彦霖点头道:“我想也是。要不是昨晚上他喝多我把他送家去,鬼知道他藏了这么个大秘密在家。”


望着尤长靖不解的脸,王彦霖也不卖关子了,声情并茂的讲了起来:“昨儿晚上我把他送回家,寻思给他洗个澡吧,一进浴室,嚯,好家伙,那瓶瓶罐罐儿,全都是椰奶味的,真是从头到脚一样儿都没放过。

“我给他按进浴缸里头之后,他那叫一个不老实,一边撒酒疯一边念叨着长进长进的,我寻思你咋不知道长进呢,稀罕人老些年了,愣是憋着不敢说,搞得表个白吧人家还以为你闹着玩儿呢,后来我才听出来是念你的名字呢。嗨,也怪我,不小心把他一玻璃瓶儿的沐浴露给摔了,好嘛,我这小老弟,愣是闻着味儿就发情了,你知道吧,这傻小子嘿,借着酒劲儿就开始了,那画面,那真是……咳,行吧我就不往下说了你自行想象吧。

“哦对啦你别误会哈,我就是一纯Beta,闻不着你们味儿的那种。我最后没法子了,说要不再给你打个电话给你叫过来吧,嗬,可真绝了,我弟一听见你名字,立马不闹腾了,硬是扑腾着往自己身上扎了一针抑制剂,这才算过去这个劲儿了。”


话音落下去很久,吧台旁的人都没有反应,王彦霖心想该不会太刺激了把他吓着了吧,赶忙解释说:“我觉得吧这可能就是个意外,他平时应该不这样,那个啥,你可别觉得我弟有啥毛病,他……”


尤长靖的呼吸短促而沉重,声音微微颤抖:“你…你刚才说,他喜欢我…很多年了?”


王彦霖不禁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产生了怀疑,心里嘀咕着他这段话的重点怎么想都应该是椰奶沐浴露呀,这也太能跑偏了。


“呃,他没跟你说过?我记得从他大一刚入学就喜欢上了吧,他后来又遇见你的时候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颠儿颠儿的跑我这儿来说都是什么缘分天注定……”


尤长靖呆愣愣的摇摇头,眼睛木讷出神的望着前方,心脏蓦地被扯开了一个大洞,不知名的风声嘶鸣,混着血淋淋的痛楚在耳边呼号,咬碎了他那些自以为是的付出和牺牲。


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我宽慰机制开始摇摇欲坠,那些自圆其说的高尚道理到头来安慰的竟然只有这个胆小又愚蠢的自己。


他再一次想起了昨天陈立农那张脸、那个神情,顿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疼痛伴随着每次呼吸不断加深,直到泪水模糊视线。


“哎——你别哭呀,我最怕看见别人哭了……我承认我一开始态度不太好,因为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耍着我弟玩呢。但是吧我又一琢磨,你要真不喜欢他,干啥来这破地方见我呀,是吧。我看出来了,你对我弟也是有感情的,对吧?”


看着依然像丢了魂似的尤长靖,王彦霖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天那张文件纸,心想可不能浪费了我的良计。


“哦对了,我记得他报了你们医院那个去德国还是法国研修的项目,他一直跟我说他不想去的,但是昨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突然说受了伤想出国待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我记得截止日期就是明天吧?”


“哥,你能带我去他家吗?我想见他……”尤长靖听到之后,赶忙抬手把眼泪胡乱抹掉,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好,哥带你去。”见此,王彦霖一颗心可算落了地。


他跟着尤长靖上了车,在心里长叹一声——弟啊,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可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他低估了这件事给尤长靖带来的精神触动。


一路上尤长靖虽说手握方向盘看似状态平稳,但实际上大脑早已被各式各样的感受所缠绕霸占,他不停的回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眼前的景象疾驰而过,所有的神经脉络甚至血管绒毛都在疯狂叫嚣着,想见他,想见到他,想见到陈立农。


当一个心绪不宁的司机遇到一位不遵纪守法擅闯红灯的电动车大哥,其结局可想而知。


车祸发生的时候,王彦霖差点吓出心脏病。


尽管尤长靖急踩刹车,脆弱的电动车还是被卷进了车轮里。王彦霖开了车门查看情况,对着躺在地上的大哥呵斥道:“过路口你不看红灯,想碰瓷直说,玩什么命啊?”


他回过头见尤长靖一直手握着方向盘,脸色煞白,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忙敲开了车窗安慰道:“长靖,你别怕哈,这骑电动车的闯红灯,就该他负全责,这事儿跟咱没关系哈,等一会儿交警过来处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没事儿了。”


却见尤长靖艰难的呼了口气,额头薄薄一层汗,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他一只手紧紧的按住小腹,一开口气息轻颤:“呼…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王彦霖给他打电话说尤长靖出车祸进了医院,陈立农两眼一黑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只在居家服外头随便套了件长羽绒服就出门了,他深知这个情况下自己要是开车那就等于二次车祸,于是抬手拦了辆出租紧催快赶的,不到半小时,车就飙进了医院大门。


他跌跌撞撞的推开了急诊室的门,尤长靖正坐在一旁听医生的嘱咐,第一眼望过去是毫发无伤的样子,陈立农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他喘着粗气,努力定了定心神,慢慢走向尤长靖。站在一旁的王彦霖喊了一声农农,尤长靖闻声一怔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尤长靖眼波流动似是藏着万千思绪,陈立农望不懂他眼里汹涌的情绪是什么,但下一秒,尤长靖便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脸埋进自己的胸膛,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长靖?你还好吗?不是出了车祸吗?哪里伤到了?你先松开手,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陈立农担心的不得了,但是无论怎么问,怀里的人都只是死死抱着自己不撒手,也看不到表情,只露出软软卷卷的头毛,活像个树袋熊宝宝。


王彦霖见陈立农懵住了,只好在一旁补充道:“长靖没啥事儿你放心吧,哎,哥真的知错了,我要是早知道他…他挺着个大肚子呢,我、我就不吓唬他了,我真是,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真是没脸见你了,农啊,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事儿跟他没啥关系……”


“挺着…什么?”陈立农以为自己听错。


“你的omega怀孕十五周了,你居然不知道?”医生站在一边,表示看不下去了。


“医生…是我没告诉他,我的错。”尤长靖终于舍得从人怀里伸出脑袋来,小小声的替无辜的人辩解道。


医生挑了下眉,了然的点点头,对石化了的陈立农嘱咐道:“行吧。你的爱人刚才肚子疼呢,是惊吓过度造成的假性宫缩,检查过了没有出血,所以问题不大。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


陈立农像是一瞬间失去了说话功能,他微张着嘴望着医生,元神出窍般的点点头,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走出来。


“好好一个人,说傻就傻了你看看,”王彦霖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话说你可真出息了嘿,马上都这快当爹了。对了,以后绝对不许欺负长靖知道吗,不然我饶不了你。”


像过电影似的,这两个月以来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在他脑中飞速闪过,突然的反胃消瘦、不肯吃药以及陆定昊那些奇怪的话……陈立农终于回过神来,恍然大悟般,搂着尤长靖惊呼一声,语无伦次道:“啊!所以、所以其实你一直…所以上次我、我们…但是我明明没有……”


“……闭嘴。”尤长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连忙凶了回去。但是自己耳朵却红红的,声音软糯的毫无杀伤力。


陈立农被尤长靖撒娇似的语气挠的心头发痒,但碍于人多又不好做什么,想着先把人送回家再说。


“那请问医生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医生点点头,望着跟连体婴儿一般粘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忘嘱咐道:“哦对了,这几天注意不要有性生活哈,我看你俩感情挺好,都是大小伙子年轻力壮的,忍几天,等稳定了再做。尤其是你,没事别刺激他,知道吗。”


这俩内行明知道做医生的说话都不委婉,但还是不约而同的熟透了两张红脸。


王彦霖早在外面打好了车,把两人送上车之后,扶着车门语重心长道:“行吧,哥也不打扰你俩了,回去把该谈的好好谈清楚,好多时候都是当局者迷。你俩…你俩该干啥干啥吧,咳,年轻真好呀。”


陈立农向王彦霖道了谢,又重新坐回车里。扭头望向一直假装望风景拿侧脸对着他的尤长靖,憋了千言万语想问问清楚。


“司机师傅,麻烦开车吧。”尤长靖歪了歪头。


“我……”陈立农迟疑着开了口。


“我什么我啦,我好累了,先送我回家好不好?”尤长靖像是知道他所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唇边却不自觉染上笑意。


他慢慢凑到陈立农耳边,像薄荷一样酥凉的气音打在陈立农的脸上,却如炉火一般灼热了他的身体:


“回你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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